桐柏二(1 / 4)
于此风雨加交之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用那般细弱发颤的声音叫他放开她,简直如火上浇油。
张君柏烧得浑身发烫嗓子发干,所幸理智尚在,还能控制得住自己。
“你最近好似有些躲着我,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吗?”他没有放开她,只低声问道。
男人低沉的嗓音直往她耳朵里钻,说话时他灼热的呼吸似乎都能拂上她的脸,过近的距离让纪晴桐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她僵着身子,近乎本能地回应他的问题:“什么?”
“在军营的时候,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来这里看你。待来了这里,你就在我眼前,却还是觉着看不够你。只要想着你我便寝食难安辗转反侧,而你自进入我心里便从未稍离片刻。我张君柏今年已届而立,这样的感觉以往从未体验过分毫,你说这是为什么?”
纪晴桐呆住了,他说的这种感觉,她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她也有这种感觉,不过那个自进入她心里便从未稍离片刻的人是长安罢了。
所以张君柏如她喜欢上长安一样喜欢上她了?
“张、张公子……”
“我不想听你叫我张公子,我也不想称你为纪姑娘。”张君柏腾出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抚上她的脸,感觉到她的瑟缩与躲避,他道“你别怕我,你的遭遇我都知道,我不会因此便欺你负你。你若已经心有所属,我不会强求于你,但你若是没有心悦之人,何妨试着来接受我?你若爱我,我向我已故的母亲起誓,此生绝不负你。”
纪晴桐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一面是张君柏信誓旦旦的情话,一面又是她在长安面前自告奋勇的壮语,仿佛水火交融,激得她根本无所适从。
“晴桐,好与不好,你至少给我一个答复。”掌心指腹尽是她滚烫柔滑的触感,张君柏觉着自己濒临崩溃。若她拒绝,他恐怕得出去淋一下雨才能平静下来。
短暂的僵持过后,他感觉到被自己掌着的那张小脸似乎轻微地点了一下。
唯恐是错觉,他问:“你答应了?”
是的,她答应了。长安于她们姐弟有救命之恩,对她又那么好,她答应过他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食言。
“嗯。”眸中泛起湿热,她再次点了点头。
张君柏欣喜若狂,展臂便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一夜雨密风骤,次日却又是个大晴天。
纪晴桐一觉醒来仍觉疲惫不堪。
情浓欲炽的男人根本不知节制为何物,一夜间反反复复要了她好几次。她虽不是初经人事,但毕竟也不是经惯了的妇人,张君柏又是习武之人体格健硕,她哪里受得住他无节制需索?最后顾不得羞耻带着哭音求饶,才被放过。
醒来时身边无人,床帐却放着,隔着床帐都能看见房中大亮,想必天色已经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