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热的李展(2 / 4)
听得前院人来报说张世子派人送了聘礼来,两人出了房门来到正屋廊下,看着仆役们将那一口口系着红绸的红木箱子从二门处抬了进来,足足十几口大箱子,堆满了院子一角。
打发走了送礼的人,谢夫人和纪晴桐将箱子一一打开看了看,结果这一看就看得谢夫人直到回到自己家里,那眼珠子都还是血红血红的。
晚上谢雍下值后回到自己府中,见谢夫人似是有些闷闷不乐,问:“怎么?今日去安府事情办得不顺?”
谢夫人叹气:“能有什么不顺?那纪姑娘是个温顺知礼的,什么都听我的。只是今日那梁王世子派人去安府下聘,不过是纳个妾,那聘礼多出咱们敏儿当年出嫁时的十多倍去,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原是眼红了。”谢雍笑呵呵道,“凡事眼光要放长远嘛,你也说了,不过是纳个妾,就算聘礼再多,仪式再隆重,那也不过是个妾罢了。咱们的女婿是有大出息的,咱们不跟他们比眼前,咱们跟他们比将来。”
“你不提还罢了,你一提我这心里更堵了。那尹家姑娘倒是个有本事的,进宫之后虽未听说得宠,却凭着舍身救驾给尹家挣了个爵位。可当今陛下推崇嫡长继承制,这爵位将来定是落在尹家老大头上,尹衡行二,还是什么都捞不着啊!”谢夫人唉声叹气。
“这个你女婿早就说了,继承来的荣华富贵没什么意思,自己一步步打拼得来的才叫本事。你也别瞎操心了,赶紧去打盆热水让我泡泡脚。最近内卫司灯火彻夜不熄,他们那么忙,我自然也不好袖手旁观,可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熬得过他们那帮年轻力壮的?我得好好休整休整,再这么下去他们没倒,我这个不相干的反而先倒下了,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谢雍瘫在靠背椅上疲态尽显。
谢夫人见状,忙令丫鬟去打水来伺候谢雍洗脚,自己亲自过去给他捏肩捶背。
安府东厢房。
李展在纪行龙房门前徘徊着,几次欲去敲门,手抬起来又垂下去,犹豫不决。
纪行龙昨夜在他房里睡了一夜,今日他送他回来时,恰好看到院子里堆着张君柏送来的聘礼,那一箱箱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灼痛了纪行龙的眼,他当时便对纪晴桐说要回书院,明日就走。
李展想劝他,却又不知会不会触怒了他,毕竟他们也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对于纪行龙的脾气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他正徘徊呢,身后的门猛然打开,倒将他吓了一跳。
“你在这儿转什么圈?”纪行龙背着光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
“我……我,哦,我瞧你晚饭没吃什么东西,想必这会儿饿了,恰我也有些饿,我们一道出去吃个宵夜如何?”李展尴尬之余灵机一动道。
纪行龙抬头看了看夜色下混沌一片的雪幕。
李展:“……”
“要不我们去厨下随便弄点吃的?”李展说这句话时,心中已经基本上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纪行龙二话不说将门一关,跟着他往厨下去了。
厨房里有白天吃剩下的饭,还有一些鸭肉和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