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己(1 / 5)
汪海果然只是个背锅的,被抓去诏狱之后一问三不知,但是他招供出一个嫌疑人,说如果有人陷害他,那么一定是这个人。
这个人名叫陈修金,是司宫台一不大不小的管事。对于投毒一事,他自是矢口否认,可最后卫尉所的人却在他对食房里搜出了郑新眉所中之毒,并且那宫女也指认那东西是陈修金放在她那里的。
再顺藤摸瓜往下追查,发现这个陈修金的外家侄儿,娶了安国公府的二房夫人身边管事妈妈的女儿,除了这一层关系之外,再无其他特别的了。
慕容瑛原本以为查来查去,总要查到赵枢的头上,听闻这个结果之后,愣了半晌,明白了。
在这开国之初,比起赵枢这个文臣之首,显然是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对慕容泓的威胁更大,因为这些世家手里不仅有文臣,还有武将。慕容泓初生牛犊不怕虎,啃骨头都选最硬的先啃。
当然,就这点小伎俩不可能让张郑两家的家主信以为真。但是,关系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计较,同样的,一旦两家关系不好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作为决裂的借口。
他们私底下的恩怨不好摆到明面上来说,但此事不同,眼下虽没有证据证明是张家指使陈修金投的毒,但因为有这层关系在,众人心中自然各有想法。以后若是张郑两家要翻脸,完全可以用此事来作筏,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理来。
这便是慕容泓的阴险之处,比起手起刀落,他更擅长用钝刀子割人。东割一下西割一下,你觉着疼,但因为不见血,便容易被表面现象所麻痹。但是,如果你与旁人打起来,这些被钝刀子割过的地方,总归会比完好之处更快也更容易破裂。
过了几日,这天慕容泓上朝回来,刚进内殿,一灰扑扑毛绒绒拖着条长尾巴的东西忽然从他脚边窜过,爱鱼紧跟着扑了过去。
他吓得一个趔趄,大叫:“快来人!”
“陛下莫慌,是假鼠,假鼠。”正趴在地上跟爱鱼玩的长安忙道。
慕容泓定睛一瞧,发现那老鼠已经被爱鱼扒拉得翻了过来,底下居然是木头的,还装着四只小轮子。
他定了定神,挥退在身后探头探脑的长福等人,走到书桌后坐下,抬头看着长安。
他皮肤真的很白,而且是类似女人那种细腻剔透的白,郭晴林钟羡等人在男人中已经算是白皙的那类了,比之于他还是要黑一个色号。
长安自觉自己比他也要黑一个色号。她心底暗自庆幸,好在有这么个面若好女的陛下帮她打掩护,如若不然,她的身份还真的未必能掩饰得这么顺利。
“陛下,您不更衣么?”不知为何,穿着龙袍的慕容泓总让长安感觉像是慕容泓的孪生兄弟一般,虽是容貌一样,实际上却是两个人。尤其是如现在一般,目色深深若有所思地看着人的时候,那种感觉便更明显了。
“去把那只鳖扔了。”慕容泓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