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磨合期(1 / 5)
戌时末,甘露殿内殿一片静谧。
长安静静地翻了个身,面向墙里,原本放在枕侧的左手伸到面前,摊开。
被抽了一下的掌心并没有肿起来,只微微有些红而已。
长安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毫无温度。
她还未成气候,他已经开始严防死守了。
这么久相处下来,她自然知道慕容泓除了铁石心肠城府深沉之外,其人的控制欲和独占欲都很强烈。这一点与他处境的变化应是无关,而是他本来性格的体现,身份的转变,最多放大了这两点而已。
她只是没想到,他对她的一举一动会那般敏感。
若是只能做个他与廷臣之间的传话筒,就算最后真的得个九千岁的名头,也改变不了奴才的本质,那又有什么意思?
她将慕容泓这个人彻彻底底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没能找出可以被利用或挟制的弱点,泄气之余也难免觉着有些疲惫。
大好的青春,困在这里与一个人死磕,感觉真的不值。她有这脑子,现在手里也有点银子,出去干嘛不好?特么的随时可能领到地府观光券的九千岁对她的吸引力其实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大。更何况不管她做到什么地步都得对床上那个人下跪,这杀千刀的封建社会!
出去……要怎样才能出去呢?除非赢烨打到盛京来,或者钟慕白谋反,否则的话,她怕是真没什么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就算侥幸逃走了,只要慕容泓想抓她,还不是分分钟给抓回来,到时候日子更难过。
或许被抬进净身房的那一刻起,这辈子她所能走的路就已经被限定死了。
上辈子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旁人都只会丢给她一个三字真言——忍狠滚。如今这情势,滚是滚不了了,那就只有忍和狠了呗。
长安闭上眼,心道: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如今他还未亲政,也未大婚,待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复杂时,她就不信抓不到他的软肋!走着瞧。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后,她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她只当这难过是在自怜而已,也就没往深处想。
榻上,慕容泓一如既往地平躺着,帐顶的金丝银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看不清到底绣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是一副云龙图,银线绣得的是云,金线绣的是龙。
良久,他想闭上眼入睡,但在闭上眼之前,终究还是忍不住侧过脸往长安那边看了一眼。
她面对墙里背对着他这边。
她很少以这样的姿势入睡,更很少这么长时间都维持着这样一个睡姿不翻身。
他知道她在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