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吹箫人去玉楼空(下)(1 / 4)
数日后的清晨。雨水有渐渐停止的趋向。偶尔有打注的雨水滑落。。。那是积存在阔叶芭蕉上的残雨。会从青翠欲滴的叶间“哗”一声洒得满地。
从东方微紫的晨曦中有高贵的明黄如灿烂日光照进紧闭的庭院。我抬首怡然微笑。“皇上來了。”
他含着淡淡的笑意。“朕來。你不觉得意外。”
“怎会。”我停下手中绣活。微笑道:“这里是皇上的家。皇上想什么时候來都可以。臣妾何需意外。”
玄凌好些日子未曾踏足柔仪殿。几个孩子一见之下。不觉喜得扑到他身上。扭股糖儿似的一个牵他的手一个拉他的衣服。涵儿最活泼。一蹦抱住了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喊了句“父皇。。”言未完。泪先落了下來。
我温柔地抚着涵儿的背。微笑道:“男子汉不兴哭的。父皇政务繁忙才沒有來看你们。今日不是來了么。”说罢递了个眼色给玄凌。
玄凌的尴尬因为孩子的亲热与孺慕之思而被轻而易举的化去。不觉更生了爱子之情。一手抱了润儿。一手抱过灵犀。任由涵儿挂住他的脖子撒娇。只是看不够似的。他又一叠声地问我。“雪魄呢。”
我温婉道:“前几日大雨雪魄沒有睡好。此刻乳母抱着哄睡了。”
他哄了几个孩子去吃点心。才在我近旁坐下。
因着连续近十日的禁足。我在静养中重新染黑了双鬓。眼角的细纹因日日以蛋清敷面而退减好些。亦在槿汐的巧手之下用脂粉掩饰得天衣无缝。而因素日无事。我也只穿着颜色清艳柔和的紫绡宫装。不饰珠翠。玄凌细细端详我的容颜。不觉颔首。“一别数日。嬛嬛好似年轻许多。”
我抚一抚脸颊。似喜非喜道:“皇上是指臣妾曾老去许多么。”
他自觉失言。不觉笑了。“沒有。一切如旧。”
我绣了几针。亦抬首含笑向他。“在臣妾心里。也是一切如旧。”我揉一揉额头。“臣妾只是觉得近日并未有头疼之事再屡屡发生。精神也好了许多。”
他颔首。轻轻伸手拢过我。“朕知道叫你委屈了。”
我轻轻绽放笑颜。“皇上來了。自然是打算不再叫臣妾受委屈。”
“的确。”他轻轻颔首。眉心微动。怒气便不自觉地溢出。“蕴蓉。她骗了朕这么多年。”
映着窗外逐渐清明的晓光。我愕然。“此话怎讲。”
玄凌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搁。“她那块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