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他醒了（3 / 5）

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擦着陆厌的眉眼，滑过脸颊，滑过眼睑，又碰了碰嘴唇，一触即分。但是这蜻蜓点水的触感还是让陆厌心脏都停跳了一瞬，刹那间万物寂静，陆厌只能呆呆立在原地，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叹息道：“怎么这么憔悴啊。”

陆厌怔怔地睁开眼，低下头，看向殷玉衡。

他看见殷玉衡对自己笑：“别怕，我已经醒了……我都想起来了，没事了，陆厌。”

陆厌嘴唇抖了抖，眼眶微微红了。

“玉衡……”

殷玉衡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放下手，还不等陆厌失落，就又环上了陆厌的腰。

“都瘦了。”

殷玉衡贴在陆厌怀里，嘴角含笑，目光温和。

陆厌睫毛微颤，费了很大力气，才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他黑沉沉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瞳里，一点点透出光彩，叫殷玉衡想起曾经的陆厌，那时候，陆厌有一双星辰般的眸子。

陆厌缓缓俯身，把殷玉衡整个包进怀里，好像要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陆厌喉结动了动，压抑住声音的颤抖。

“阿衡，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的手那么用力，殷玉衡觉得有些疼，但他没有动，反而笑了：“你觉得呢？”

陆厌沉默半晌，道：“不是，梦。梦里，你不要我。”

殷玉衡：“……”

他叹了口气：“没有不要你。你以前不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吗，怎么现在犯傻呢？”

陆厌一眨不眨看着殷玉衡。他许久说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以为……”

陆厌第一次觉得四周金红色的纱帐太耀眼了，让他神晕目眩，头脑昏沉。情绪激荡，他听见身体里血液的奔涌，金乌火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热烈燃烧起来，把黑夜照成白日，把所有暗色驱散，把所有阻隔都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