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犹怜草木青(4))(1 / 8)
刕鹤春病了,解酒汤药好像真成了毒药,越是清醒,越是让他心里喘不过气来。
他一身酒气,也不去换衣裳,就那么瘫在床上,折绾是不愿意挨着他睡的。好在书房里面早就置好了床榻,她平日里要是太累了就直接歪在上头睡——素膳都说她懒了许多,出屋子的几步路都不愿意。
但从案桌前站起来倒头就睡的滋味实在是好,便没有挪出去。此时倒是用上了。
赵氏及时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哭得泪眼涟涟:“好生生的,怎么就烧起来了?”
刕鹤春翻了个身,“母亲请回吧。”
他想静一静。
赵氏就去书房里面骂折绾,“你是做什么吃的!鹤春怎么就成这般了!”
折绾不紧不慢的宽慰道:“母亲不用担心,他那是伤心了。男人的事情,咱们女人不懂,何必要去管呢?”
赵氏被噎了下,恶狠狠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折绾:“他说要去找越王吃酒……结果回来就这般了。我问缘由也不说,还让我出来。”
赵氏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她的说辞。她是瞧见儿子早间来请安的时候翘着嘴的,晚间回来这般,定然是遭了打击——若是越王打击的他,倒是也合情合理。
且她也被请了出来,不让待在屋子里。她都不能待在屋子里,何况是折绾。
她发愁,“这可怎么办好?他上回生病还是阿琰去世之时,这都好几年没病了。”
她急得团团转,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哭着离去。折绾晚上睡了个安安稳稳的觉。第二天起床之后听闻刕鹤春递了告假帖去吏部,一共告假二天。
她诧异起来:十几年相处之中,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告假。
上次还是勋国公府满门抄斩之时。
此后多年,无论是刮风下雨,高热低烧,他都没有告假过。
哦……不对,自己死后,他应该也是要告假的。作为寡夫,他要第二次缠上白头布。
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人传一传他克妻的名声?
折绾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嘴巴却自然而然的告诉蝉月,“要一个咸鸭蛋,配一碟酸萝卜和辣子,一碗热腾腾的葱油面。再要冰糖燕窝一盏,竹节卷小馒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