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七四章(4 / 6)
大抵没想到会被偷亲,陆无忧微微一愣。
贺兰瓷趁机去解他的衣带,然后动作极快地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衫,她刚才就觉得他一直若有似无地阻止她解他衣衫一定有问题,陆无忧猝不及防——或者说对她也一直没有什么防备——光裸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却见其上有一些纵横的鞭痕,和些许结痂的血印及青紫。
贺兰瓷松开了唇。
陆无忧再想阻拦也来不及,他用拇指腹蹭了一下自己的唇,略微指责道:“你用美人计,使诈。”
“……是你先不老实的。”
贺兰瓷怔怔,还没看仔细,他又把衣衫拢起来道:“一点点皮肉伤而已,还没我爹小时候用藤条抽得疼。”
“再给我看看。”她继续动手,“还有,你爹小时候抽你干什么?”
“别了,真的不严重。诏狱的刑罚和廷杖一样,都分‘打’、‘着实打’、‘用心打’,讲究多得很,我这个就是意思意思弄点痕迹,免得我进来和出去差不多,他们诏狱不要面子的吗……”陆无忧按住贺兰瓷作乱的手,发觉她在这里待久了,手指越发冰凉,便渡了一点热气过去道,“我爹那是小时候觉得我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还不好好习武,天天看闲书——哦,他觉得四书五经都是闲书,只有武功秘籍才是正经要看的。”
贺兰瓷感受着陆无忧渡过来的热气,抽手道:“不要浪费。”
陆无忧解释道:“内力这玩意用了还能再生的。”
“那你也多留点。”贺兰瓷还不是很信,“伤得重不重,你让我都看过了再说……话说天下还有父母不想让子女读书的吗?”她微微惊讶。
“出去再给你看。”陆无忧笑道,“当然有,他们觉得只有手上的兵器才能杀人,不知道有人可以兵不血刃而退敌千里之外,刀枪剑戟是兵器,我手下的笔亦是……”他声音压低,“你看我不就是用一支笔,将整个上京的天都捅破了,比我直接刺杀萧怀琸都好用。”
——他已经从直呼二皇子姓名,到直呼圣上的姓名了。
越发肆无忌惮。
贺兰瓷没他心态这么好:“别说大话了,你现在还在诏狱里!万一他真的对你动了杀心怎么办!”
陆无忧道:“那倒不会,哪怕是在诏狱里偷偷杀我,成全的也是我的名声——就算没法位极人臣,我也能进个忠义节烈之臣名录之类,而毁的是他的名声……他此番会妥协,说到底也是不想他名声太难听,停修升仙楼彻查益州,估计满朝臣子现在都在赞他圣明,什么爱民如子,千古名君,堪比尧舜云云,皇帝有时候也挺好哄的,特别是好大喜功的那种。君臣博弈,就是君把臣当棋子,臣把君当傀儡,彼此都以为自己是掌棋人,大雍百年来都是如此,权柄此消彼长,细说起来还挺没意思的,都没什么新鲜的……”
领她进来的牢头,在外面小声道:“夫人,一炷香快到了。”
贺兰瓷眼见衣衫是没法再扒了,有点不甘心,刚把药瓶放下,就听见陆无忧道:“不用,我自己有。好了,别担心我了,你夫君无论如何死不了,你再瘦下去,我要是忍不住越狱了,可全完了。还有,若有人为难你,你可以先住回你爹府上,益州如此,他就算调任过去,萧南洵也没本事再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