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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性格好,也不跟丁庆红计较,再说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人,谁不了解谁?丁庆红这人还真没那些弯弯道道的小心眼。
“我去的时候还好,这上面的厕所都有人打扫的。”木生说话轻言细语的,特别文静。
魏淑华也说:“有时候是这样,可能哪里坏了,来不及清理。”当然,更多的还是不讲究卫生的,进门把裤子一脱,随便找个地儿就拉了,反正也没人看见。
她也见过不少随地大小便的,这种事真没法说,说了人家还觉得你多管闲事。
这次是运气不好,同车厢有不少不讲卫生不讲理的人,像上次往返海城,魏淑华就没遇到过这种问题。
丁庆红还好,她能忍得住,像曲晓草这样的根本就忍不住,这一天天的光跑厕所了。这边的厕所不干净,总能找到干净的厕所,只要愿意去找。
曲晓草不在,金大爷和他孙子金墩子就比较随意,也恢复本性,跟对面坐着的魏淑华母子攀谈。
一个愿意说,另一个愿意听,只小半天的工夫,金家大大小小的事,魏淑华他们就都知道了。
得知曲晓草是给金大爷他儿子相看的对象,顾瑾玉就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好一个坑儿子的爹啊!
不说曲晓草的作风问题,单说她的行为处事吧,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金大爷的儿子是军人,还是个几年不着家的军人,就这样的情况,如果真要找对象,你要么找个本本分分能过日子的,要么找个两情相悦的。
以金大爷儿子的情况,年轻漂亮知书达理的本分姑娘不好找,本分的姑娘还不好找吗?两情相悦这个倒是不容易,只能看缘分。
顾瑾玉人小,她不懂那些情啊爱的,但她却知道两口子过日子就得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包容。就拿她爸妈来说吧,前几年的事她是记不清了,但这几年发生的事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爸那工作待遇是好,但常年都不在家,她妈的日子过得就跟对门的玉琴婶婶似的,那是军嫂的日子。但她妈从不跟她爸因为这事吵架,心里也没有埋怨,有的只是心疼和理解,毕竟她爸在外头的日子铁定是不好过的。
要是她妈跟曲晓草似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家里的日子肯定是乱糟糟的,她爸在外头跑车也跑得不安心,那多危险啊。
顾瑾玉依稀记得,在四岁以前,家里的日子就不如现在好过。至于具体有多难过,她也记不太清了,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温柔细心却又很有原则的妈妈,无所不能的爸爸……她所有的认知和观念,都是在这两年形成的。
顾瑾玉潜意识觉得曲晓草不适合金大爷的儿子,但这只是她的主观意识,她和金大爷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在人家面前说曲晓草坏话的。魏继礼曾经说过:交浅言深是大忌!就算她是小朋友,也不能打着“童言无忌”的旗号对别人指手画脚。
但金大爷这人实诚啊!他就喝了顾瑾玉一竹筒的水,就一直记着这份情,见乘务员拎着大布口袋卖黑面包,只要钱不要票,他立马掏钱买了五个,分给顾瑾玉三个,曲晓草和金墩子一人一个,他自己继续啃硬邦邦的杂粮饼子。
这黑面包颜色跟朱古力一样,不是精面做的,是粗面做的,口感微酸,有点粗糙,但吃起来还是蛮香的。
“叔,我看这上面还有专门卖饭的餐车,跟人家厂子里的食堂一样,有肉有大米饭,香喷喷的,吃着也顶饱,咱们去吃那个吧。”曲晓草看都没看黑面包一眼,只拿眼瞅着金大爷,那意思很明显,人家不吃这个,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