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4)
艮字死士垂首应是。
裴颂却又问:“可记住了那护卫样貌?”
艮字死士道:“我等当日围杀时,雨夜天黑,看得不甚清楚,只记住了个大概。”
裴颂便示意一旁的亲卫:“带他去见画师,便是只有三分像,也要给我画出来,务必弄清那护卫的来历。”
艮字死士闻言似想起了什么,道:“当晚那护卫护主被擒,前朝余孽菡阳曾唤过他一声‘肖立’,但具体是哪两字,属下不得而知。”
裴颂叩着几案的指尖一顿,嘴角勾了起来,说:“先去见画师绘像。”
艮字死士跟着亲兵出帐后,裴颂才噙着薄笑幽冷出声:“当初在雍州以南搅弄风云的人,就要明晰了呢。”
帐外传来守卫的通传声:“司徒,江美人求见。”
裴颂神色稍缓,笑意更深了几分,说:“进。”
须臾,披着青色狐裘披风的温婉女子端着一盅汤掀帘进帐来,神色不太自然地道:“我……给司徒炖了盅雪蛤汤。”
裴颂支撑着头看江宜初捧着汤盅走近,放到他案头后,又取了白玉小碗给他盛了一碗。
望着美人纤纤玉手递来的汤碗,他并未接,而是睨着那汤意味深长地道:“阿姊突然为我洗手做羹汤,我这心中实在是惶然得紧呐,还是说,阿姊已想起我是谁了?”
江宜初面上微慌,捧着汤碗低垂着长睫道:“司徒莫要说笑了,罪妇……”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惊觉裴颂骤然阴沉了脸色,忙改口:“妾十八嫁入王府,今年二十有三,此前也未曾见过司徒,如何担得起司徒一声阿姊?”
“这汤,只是妾见定州天寒,司徒劳神军务,特送来给司徒温补一番的,司徒若怕妾在汤中做了什么手脚,妾可为司徒试毒。”
裴颂听她前一句话,神色并未好转,听得她后边的说辞,唇角才上挑了几分:“想不起来,阿姊便慢慢想,至于这汤……还是劳阿姊先尝尝。”
江宜初搁下白玉小碗,说:“我让人再取只碗来。”
裴颂却端起那只碗径直递到了江宜初跟前,食指上的兽头铁扳指狰狞怒啸,只叫人瞧上一眼便觉着胆寒。
他唇边挂着温和又斯文的笑意:“不必麻烦,阿姊就这么尝便是。”
江宜初有些僵硬地接过那白玉碗,没用里边的汤匙舀着喝,只就着碗口浅尝了一口,说:“司徒现在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