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珞宪姑姑出宫(3 / 3)
姑姑是含泪出的宫,姑姑走的时候,我给她五百两银子,告诉姑姑这些银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花,倘若将来真在那个家里待不下去了,也可买个小院容身。
二月初十,乾隆奉皇太后谒泰陵,并巡幸五台。
因为姑姑出宫时,我给姑姑银子,乾隆觉得我是给姑姑退身铺路,见头见影数落我,又是不明事理,又是助纣为虐。我也很委屈,即便姑姑对我另眼相待,是因为皇后、和亲王之故,可姑姑对其余的小宫女也都颇为照顾,否则巴朗跟姑姑也不会亲如姐妹。
姑姑为人和善,怎么偏偏就在公婆及自己的男人面前作威作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真过不下去了,姑姑又怎会恳请皇后允她回宫,按例宫女出宫后,不准再回宫。皇后一向最重礼节,若不是清楚姑姑的为人,又怎会破例收留姑姑?姑姑回宫后,时常思念儿子,不是顾念儿子,岂会将金银、贴已大部分捎回那个已容不下她的家,反倒是自己过得很清苦,又怎能说她心狠!
乾隆在意的封建礼教,可我在意的人情世故。姑姑没有亲手抚养幼子,儿子对她的那点情份,如何敢保证会为姑姑养老送终,一旦情份没了,姑姑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乾隆初时数落我,我不敢顶嘴,惹不起,躲得起,正巧这些日子朝中事忙。转眼正月末,这日乾隆忽然想起宣我侍墨。
我到养心殿时,乾隆案子上放着旌表,我扫了一眼,‘旌表守正被戕之四川璧山县民田大朋妻任氏。’记得语文老师说过,旌表是封建统治者提倡封建德行的一种方式,用立牌坊或挂匾等表扬遵守封建礼教的妇女。每一道牌坊,每一块匾额背后都是一段妇人的血泪史。
乾隆抬眼看了看我:“旌表彰显其名声气节。她小小守备之妻,得朕旌表,实是一生荣耀之至。”
我想冷哼。可看到乾隆正看我,没敢。我笑着点点头:“皇上说的是,臣妾唯皇上之话马首是瞻。”
乾隆冷笑道:“唯朕之话马首是瞻,那你去把给珞宪的银子给朕要回来,之前你不是说正月里不好跟人要帐,这正月马上就要过了。”
又来了,除了新年前后几天,其余时候乾隆都在催我要帐。事隔这么多天,他怎么还记着呢?我忍不住反唇相讥:“银子是臣妾给的,想要…是不可能了,皇上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臣妾悉听尊便!”我豁出去了。
乾隆忽然挑唇一笑:“好呀,朕收拾不了你,还收拾不了一个奴婢,朕若下一道旨意,你觉得她敢不把银子送回来?”
我不甘示弱:“皇上别说要银子,就是要命姑姑也不敢不给,只是皇上若真为难姑姑,就是跟臣妾过不去。就是陷臣妾于不义。”
乾隆闻言冷笑一声:“她是哪门子的姑姑,为了她,你敢跟朕顶嘴。朕这里不需要你,你跪安吧。”我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