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生皇七女(1 / 2)
公主真是一顶高帽子戴到了我的头上。
新年春桃的公公阿克敦过逝,春桃以带孝之身,不能进宫行礼。我打发五妞去给她的儿子送些果品、点心。回来时,春桃让五妞带话给我,夏荷随夫君南下完婚,临行时,因我不在京里,没能进宫辞行,请春桃代为请安,她一切安好,请我放心。夏荷性子清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乾隆开恩给她指了个进士为妻。秋菊年前也嫁人了,夫家虽没有功名,但是在当地也算是个财主,吃穿不愁。秋菊性格刚烈,火爆脾气,春桃常她,若不是在我宫里,她触犯的宫规,都够被杖毙一百次的,如今秋菊夫家虽没功名,想是规矩也不能太多吧。我逗冬梅:“她们都嫁了好人家,你也马上要出宫了,你若也能嫁个好人家,我便可放心了。”我虽笑着,但是心里隐隐有些难受,当年追随我的四个宫女,都要相继离我而去了。我跟她们感情深,可能因为她们开始服侍我时,我刚从宫女,到贵人,当时很多人都瞧不起我,唯有她们四人对我忠心耿耿。
我曾后悔给她们四个取的名字不好听,因此命她们出宫都改回原名。乾隆笑道:“四妞、五妞你都能取出来,还能指望你能取出什么好名字。”四妞、五妞可不是我取的名,是她们本名。谁叫清朝时习惯管女孩子叫妞。
早在年前,乾隆便定于二月谒孔林,临出发前,接到策楞奏折,擒获阿睦尔撒纳,真是群情欢呼,我也想跟着欢呼,彼此乾隆正站在我身侧,他一把按住我,低声道:“你可不能跳,别把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给朕跳掉了。”
阿睦尔撒纳被擒,此次战争也就告捷了。乾隆临时决定改程先去谒泰陵。从曲阜回銮时再祭告孝陵、景陵。
或许从我们的视角看,阿睦尔撒纳就是一个蒙古版的吴三桂,但是在卫拉特人眼里,阿睦尔撒纳是一个有勇有谋的英雄。从得知阿睦尔撒纳在来京的途中逃走消息,山北路各寺庙的喇嘛,乾隆册封的绰罗斯汗噶勒藏多尔济,辉特汗巴雅尔等群起响应,班第、鄂容安之死,让乾隆看清,阿睦尔撒纳就是一面卫拉特反清的旗帜,他一日不除,卫拉特就会卷土重来。不但卫拉特人齐心反叛,或许牵连喀尔喀蒙古贵族,阿睦尔撒纳的逃走,有可能就是喀尔喀亲王故意助其逃跑的。
乾隆一面宣旨命押解阿睦尔撒纳进京,一面传旨封策楞为一等公。亲王衔,赏戴双眼花翎、宝石帽顶、并四团龙补服。乾隆不但封其为亲王,还赏其朝珠、马褂等物。其余热,皆俱有封赏。对于官员升迁之路,是成也战争,败也战争。
可是当乾隆从山东回京时,事情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擒获阿睦尔撒纳竟然是误报,既然是误报,之前的封赏自然也就做不了数。策楞到达伊犁时,乾隆再三嘱咐他,一切之事都可缓行,擒获阿睦尔撒纳为第一要务。
策楞从前最懂乾隆心意,可此番出征却接连令乾隆失望,策楞等误报阿睦尔撒纳就擒一事,没有详细调查,直接上报,以至于乾隆空欢喜一场,乾隆虽然很生气,确没有责怪他。
可策楞知道误报时,大军已经到达伊犁,阿睦尔撒纳还没有逃远,倘若此时策楞奋力直追,也能一举擒获阿睦尔撒纳,乾隆都擒获阿睦尔撒纳为第一要务,可是策楞却没听乾隆的话,导致阿睦尔撒纳逃脱,这令乾隆十分动怒,传旨革去策楞将军职务,令将其押解来京治罪。
我也不理解策楞,为什么最后关头,他会止步不前呢。擒获阿睦尔撒纳对他的益处是最大的。与公要是他能擒获阿睦尔撒纳,之前的封赏,仍能算数。那真是平步青云,当时的清朝可是非宗室不能封王的,何况还是亲王。与私当年阿睦尔撒纳归顺,他被革职,幼子发配,也应该亲手抓住阿睦尔撒纳给自己出口恶气。
因我的预产期在七月中旬,乾隆命我在圆明园五福堂待产,五福堂是然图画的正殿,乾隆告诉我,因为是第一胎一定要在五福堂生,沾沾福气,乾隆告诉我,五福最早出自《尚书.洪范》,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
这一乾隆到五福堂看我,我见他脸色有些铁青,知道他有不顺心的事儿,拉着他到院里,指着远处的湖光山色、如画美景,想让他开心些。乾隆伸手拉着我坐下,笑道:“肚子上扣个锅也不消停会儿,这里的景色朕早就烂熟于心了,事不顺心,再好的景致又能如何?”
我笑着问乾隆:“皇上既已派傅恒前往伊犁整理军务,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乾隆一直视傅恒为宝,轻易不舍得用他,再次将他送上前线,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乾隆叹了口气,策楞在将他革职谕旨到达之前,已起兵前往哈萨克去抓捕阿睦尔撒纳,乾隆便命傅恒回京。其实乾隆也希望策楞能一举擒贼,必定策楞还算是他的可用之人。可策楞还未到达哈萨克边境,却借口彼时营内只余四五日余粮,马匹亦少,谅力不能追及,带兵撤回伊犁。他不追,手下人请命带五百人追赶,却只派给其五十人,到达哈萨克时只余了二十八人,哈萨克派使节前来,阿睦尔撒纳到达哈萨克后,哈萨克极力帮忙抓捕,后只余二三人,仓皇逃出哈萨克,不知所踪。乾隆闻奏,气得肝直疼。传旨策楞不必再进兵,立即撤回伊犁,又怕他又向之前自知获罪难逃,私自进兵,命人取其将军印信。即行押解来京。
到此,乾隆顿足捶胸大骂策楞,若是他大兵直近,何以两三人都抓不住。
乾隆之前对策楞的评价是个粗人,有些傻、猛、愣,可是前年阿睦尔撒纳归顺之时,未等到旨意,私自安排阿睦尔撒纳家眷,被乾隆革职,以至于他再做起事就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进宫十年,被召幸的次数比别的妃子都多,就是不见怀孕,屡被皇后讥讽,我也曾怀疑是不是乾隆对我暗中动了手脚,直到太医诊出我怀孕时,他欢喜的哭起来,又亲自去拜祭碧霞元君。这些日子对我又呵护有加,我才消除了对他的猜疑。
七月十四,吃过早膳,我刚站起身,肚子一阵抽痛,我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巴朗和珞宪姑姑,扶着我坐到木炕上,忙叫人传唤守月姥姥,接下来屋子里一阵忙乱,我只是疼,无法形容的疼,身上冒着冷汗,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要死了,直折腾了一一夜,直到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我身子一松,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巴朗命人给我端来粥,喝了半碗,才有了些精神,我环顾四周,见除了巴朗等人,身边竟无乾隆,心里有些委屈。
巴朗等向我道喜,恭喜我生了位公主,我本想忍着不问,结果还是没忍住,问她,乾隆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