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1 / 2)
转头见书案上放着本诗集,拿起来翻开第一页,不问也知道是乾隆的诗,因为第一个字我就不认识,‘趯陂鹓侣接鸣珂。霁宇空澄气色和。共喜向筵开早菊。多缘纪岁得嘉禾。柏梁台畔腾笺集。仙萼亭边载笔过。缅想虞廷传盛事。扬言何以继赓歌……’
粗略看了几行,竟有大半字不认识。虽然很想看看大学士们所联的诗句是否有通俗易懂,脍炙人口的,害怕乾隆又给我讲诗,不敢再往下看,强忍着好奇合上诗册,放到案子上,见乾隆含笑伸手拿起来,我心里咯噔一声,及至看到他把诗集递给李玉,我才放下心。
正着话,胡世杰进殿回禀,张廷玉递牌子见驾,乾隆道:“朕因他步履艰难,已免了他带领引见,也不必入早朝,这会儿他有什么事儿?”乾隆一面起身回御座上一面对我:“才了一会儿话,也不得闲,你先回去,朕忙过这阵子,就抽功夫去看你。”
我起身告辞,刚出养心殿正门,见春桃在宫门口张望。我笑着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春桃笑道:“今儿早起,太后打发人送来两匹缎子,给主子裁衣裳的。”一面一面唤乘舆,我知道春桃是急着让我去谢恩。
进了寿康宫见太后正和娴贵妃下棋,我谢了恩,立在一旁观棋,太后问我:“你屋里有个宫女,听姓瓜尔佳氏?”
我回道:“是。”
太后冷笑道:“这下真是变了,满人竟做起奴才来了。”
我心里一翻个,急忙跪到榻前,春桃眼看着年满二十五,在宫里侍候十年之久,太后会不知道春桃的身世?
不知道这阵风雨从何而来,只能闭口不言。
娴贵妃笑道:“春桃原是温惠太妃宫里掌管手饰的,因温惠太妃嫌屋里人多闹得慌,就只留了几个妈妈里。她去令嫔的宫里也是皇后安排的。”
太后皱了皱眉头:“我日常去温惠太妃宫里请安,怎么没听他宫里哪个宫女叫春桃?”
见太后语气缓和些,我回道:“春桃原本叫翠诀,臣妾觉得几个丫头名字绕口,故而都给改了名字。”
“翠诀?原来是那丫头,我竟不知道她是满人!昨儿听人石寿的女儿在宫里为婢,我还以为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