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3)
姜月从未在除了家之外的地方公共场所吃过饭,十分局促不安,落在腿上的手此刻觉得怎么放怎么不对劲,在腿上挪动了一会儿,抬起来放下去,又抬起来。
聂照在她袖子要落在桌子上之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
“新衣服新衣服,还是白的,姜月你怎么敢往这个桌子上放的?沾上油污根本洗不掉,到时候衣服黄一块白一块的脏死了。”他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块手帕,依旧用背面擦桌子,然后正面平铺在上。
“你怎么这个都不懂?往常学什么了?以后出门随身带好手帕,听到没有?”聂照碎碎地说了一顿,姜月讷讷
点头。
“三,三哥,你这么爱,爱干净,为什么,院子,院子里的草不除?”姜月不解,不仅草不除,厨房都落了厚厚一层灰。
她问得聂照脸上一僵,后槽牙磨了磨,又狠狠瞪她一眼,没好气说:“那能一样吗?”
姜月不敢再问了。
她这时候还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大少爷脾气,矫情,多事,在外尤甚。
在大少爷眼里,油污是脏的,臭的,难以忍受的;杂草的香的,清新的,天生地养的,无非乱了点;灰尘是自然堆积的,视而不见就能当作不存在。
摊主儿子将两碗面并着一碟小菜端上来,分量十足。
姜月看看聂照,学着他,把自己短袄的袖子向上翻了三截,可袖口太宽,料子太滑,她翻上去,又会重新滑落。
她反反复复试了许多次,都不成功,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却不敢让袖子和桌面有接触。
聂照吃了两口面望过去,被她笨得脑袋生花,把打包衣裳的绳子拆下来两条,唤她:“伸手过来。”
姜月就乖乖把手伸过来了。
他皱眉把她的袖子重新折上去,用绳子绑好,果然不会再滑落了。
然后他拍拍姜月的手腕,说:“吃饭吧。”
“谢谢,三哥。”姜月摸摸被系紧的袖口,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三哥真聪明,我,我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