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云中雪(一)(2 / 4)
有人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是谁?想不起来,只隐隐记得那把剑很凉,像寒冰一样,即便伤口愈合了,那股子冷意也残存在体内,害得她如今格外怕冷。
自称是她徒弟的少女说,她是被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所伤,一剑贯心,当场毙命,幸而徒弟的法器非同一般,才没叫她魂飞魄散,那之后又带着她的魂魄和肉身一路辗
转来到了阿郎山。
阿郎山……
钟知意撩开帐帘走进来,便见郁润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地唤了一声:“师父。”
郁润青朝这边看过来,眉头微微一皱,眸光难掩稚气,她有些别扭地说:“你别这样叫我。”
“可我不叫你师父叫你什么……”钟知意也很为难,师徒之间,总不能直呼其名,太大逆不道了。
郁润青抿着唇,思索片刻,不情不愿地说:“随便。”紧接着又道:“我究竟几时能离开这?我想回家,我想见我师姐。”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生子不知父母恩,面对这样一个十分孩子气,近乎有些任性的“师父”,钟知意才算明白自己从前的脾气多惹人头疼。
“这个……”思忖好半响,钟知意斟酌着说道:“乌仁图娅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活着的人,乌秅一族的秘法虽然可以缝补你的魂魄,但离了神山之境,魂魄照样会散去,所以你要在这里等一等。”
郁润青坐起身,目光灼灼:“等什么。”
等封印在玹婴眉心的那滴心头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简单明了,可钟知意实在很难说出口,毕竟这滴心头血背后牵扯了太多事,饶是她知道内情并不多,说起来恐怕也得说上三天三夜。
当然,打死都不能说。
钟知意思来想去,有了主意:“我也不晓得要等什么,乌仁图娅叫咱们等,咱们就只好等了。”
乌仁图娅是乌秅一族的大祭司,此神职是由长生天授予,在草原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她所言即为长生天的指引,没人会去探究缘由。
钟知意这样说,无疑是“祸水东引”,虽然可以逃过郁润青的追问,但如此敷衍,总是让郁润青对她半信半疑。
郁润青闷闷不乐的偏过头,目光落在那火盆上,又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