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转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1 / 2）

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这是花柳病。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还是花柳病。群芳阁有花柳病这个消息既然传遍了小半个金陵，那干脆就闹得再大点儿，说她们这儿是传染病中心，行啊，那她就釜底抽薪来个全员体检，查出病就治, 但绝不能被人强扣锅。

金陵的水军团伙虽然比不上玉京的经验十足, 但都是说书先生，是靠嘴皮子吃饭的, 初时还略有些生硬，但很快就顺了口，于是群芳阁全员体检的消息就如长了翅膀的飞鸟一样飞遍了整个金陵, 花柳病跟体检这个新鲜词儿比起来, 金陵百姓选择体检。

不只是群芳阁的姑娘体检, 虞翠充分拿捏小市民心理，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所以她让大夫和医女们也帮普通人体检体检。医生是专业的, 检查是全面的, 他们是免费的, 小孩子和老人还能免费多得一颗鸡蛋。于是乎群芳阁门前人流爆炸, 足足持续了五天，许大夫他们从彩棚撤的时候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加班加点，工作繁重，他们吃饭都是随便应付几口。快乐是他们得到了病人们真心的爱戴, 体检免费，但来看病的除开那种极端的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礼物，或是一把小葱，或是两颗鸡蛋，或是一条咸鱼……他们真心感激着为他们看病的大夫。

群芳阁的姑娘们第一天还是体检的主力部队，第二天就成了到处奔波忙碌的志愿者，她们卸下钗环，换下锦衣罗裙，素面朝天，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虞翠一边为这几天洒出去的大笔银子肉疼，一边又为这些可爱的人们感动，他们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占便宜而来，是亿万万黎民中的一粟，普通的活着，但也普通的善良着。

第一次当水军的说书先生们做好了打口水战和持久战的准备，却没想到不是输给暗中对群芳阁下手的敌人，而是输给了这些天来群芳阁体检的普通百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但人心利用得好，就是一呼百应，万民所向。

群芳阁的花柳病源于人心莫测，却也输于人心赤诚，群芳阁的姑娘们敢把自己的体检结果公之于众，以后也将每半年体检一次，身正不怕影子斜。再加上受过体检好处的百姓口口相传，群芳阁终于再度转危为安，欢客陆续开始登门，一切好像又都回到了过去，但还是有什么发生改变了。

“什么?你说群芳阁的姑娘们以后都不再接客?豆蔻姑娘，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陶金娘失态，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起身太急太快而短暂晕眩了两秒，但都不能阻止她的反对之言。

“我知豆蔻姑娘你心疼楼里的姑娘，也向来厌恶我们做这等皮肉生意，所以你尽心尽力，又是花钱又是请大师不遗余力的教导，盼着就是有朝一日我们这些薄命女子脱离了这苦海，以后可以抬起头做人，再不用做这陪笑卖唱的买卖。这些我们都明白，群芳阁所有的姑娘都由衷地感激着豆蔻姑娘你，我陶金娘更是感激不尽，能遇到豆蔻姑娘，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

她声音发着颤，红了眼睛，“所以我们更不能让姑娘你的心血付之东流，我们已经如此了，那早一天从良还是晚一天从良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计较了，如今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豆蔻姑娘你说不让楼里的姑娘们接客，难道是要一个人抗下群芳阁全部的亏损吗？我们何德何能?我们又怎能心安理得接受豆蔻姑娘你的爱护而不思回报呢？姑娘你待我们如此好，我们也想对你好，有难大家就一起扛，没有只叫一个人扛的道理!即便那个人很厉害，可我们不能觉得她强就应该她来保护我们，亲生的爹娘都做不到这么无私奉献，我们凭什么要求豆蔻姑娘你这么做呢？我们可不想做白眼狼!”

“妈妈说得极是，做花魁娘子做到我和芙蓉这种份上，能让我们愿意接客的理由早就不只是因为银子了。”白牡丹插话进来，但说的内容也不是支持虞翠，而是赞同陶金娘，“我们心甘情愿为群芳阁付出，不能光让豆蔻姑娘你一个人将所有的担子都扛了，我们几个虽然出身卑微低贱，可也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我们是自愿这么做的。”

玉芙蓉资历浅，但也疯狂“嗯嗯”点头，坚定的站在陶金娘这边。

白牡丹和玉芙蓉也在场，身为群芳阁的两大台柱，她们两个有资格参加群芳阁领导会议，参与此次会议的人员还有编外助教柳玉莺和技术人才钟相公，这几个人暂时算是群芳阁的领导班子，有种草率的正经。

虞翠今天将大家召集到一块，就是有感于花柳病这事儿引发的一系列影响，妓院的疾病防控确实是避不过的一个问题，它的性质就决定了病毒和细菌感染，非是一年两次的体检就能遏制的。妓院本身就可以说是一种到处传播疾病的病毒源，今天是花柳病，明天说是天花也有人信，鱼龙混杂之地，什么病都可能带进来。

本来就想让群芳阁转型教坊司，表面正经也行，虞翠的要求不高，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慢慢来就是了。可花柳病这一通折腾，倒是让虞翠想借此缘由，直接一步到位，将皮肉生意从群芳阁的经营范围剥离出去，以后只做艺术表演，再不做这种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