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4 / 4)
识茵以为婆母差人送来的——她一向盼着他们圆房,也未多想,摇摇头示意无碍:“妾是郎君的妻子,郎君对妾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又关切地问他:“郎君是很难受吗?”
妻子。
他唇瓣微动,笑意颇有些讥讽和苦涩。旋即应了一声:“我再去洗洗。”
识茵这才明白他方才在湢浴里做什么,一时脸上也红了。但……
这倒是难得。
她在心间悄悄想。
这至少说明她的夫婿洁身自好,并无什么眠花宿柳的癖好。否则,她也是不喜的。
越想越红了脸,她将他扶至榻上坐下,为难了片刻后道:“郎君且等一等。”
语罢,独自进了湢浴。
谢明庭不明所以,坐于幽暗中侧过眸看她背影。倏而没来由地想到,她今夜,似是饮了酒。
是山阴的甜酒,清甜馥郁,像六月熟透的蜜桃,丰沛而多汁。非但不让人讨厌,反倒让人沉沉欲醉……
那些腌臜的欲念又涌上来了,谢明庭闭一闭眼,将心间万般情绪都压下去。
不久,识茵去而复返。
她已褪下了今夜赴宴的外衣,手脸也清洗过,手上还拿了方浸透凉水的软巾,走至他身前:“妾来服侍郎君。”
谢明庭抬眸,眸中微蕴不解。
鬼使神差的,他并没有推开她。
……
屋中的动静全部平息下来后已是子时,室内烛火尽烬,月光如流水温柔泻入窗中,罗帷上闪烁着水银一般的明明光辉。
帐内,二人并肩躺在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被下,静默得几能令人窒息。
“会疼吗?”正当识茵以为身边的人已经睡去时,他忽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