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喜酒、喜糖、喜烟(3 / 5)
井哥仍旧岿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他时而突然激动,时而又颓废下去,我知道他在挣扎,更理解他的这份挣扎。
终于,我不想再等下去,我让他把车钥匙给我,我在车里等他,井哥也在我这句不算强迫但倒也算是强迫的话语中站了起来。
我们掐掉手中的香烟,在临走出房间时,我看见墙角处那把简薇给我的吉他,井哥也发现了这把吉他,他告诉我,这就是我之前的那把蓝色吉他,是简薇特地从别墅里拿过来给我的,这让我又一次看了它几眼,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让我没能认出这把吉他就是我的。
我叹了一口气,将简薇带来的这把吉他遗留在孤独的房间里,就像简薇将我遗留在孤独的苏州城里一样。
。。。
苏州是座非常美丽的城市,可我与井哥两个带着浓郁离愁之情的人,让这座城市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
我们上了车后,井哥告诉我沈梦的老家在洛阳,她的婚礼自然也在那里,我看着导航里将近一千公里的路程,盘算着我们这一路如何度过。
从时间上来说,并没有非常充裕,井哥一路上不知道是因为想见沈梦,还是惧怕这场婚礼,他一会将车开到两百多码,一会又降到不足一百码,磕磕绊绊中,我们路过了滁州,在行驶到蚌埠时,我第一次叫停了井哥。
我们在宁洛高速的一个服务区中吃了一点东西,随后我便换下了井哥,一千公里的路程,我不放心他在这种情绪中一个人跑完,虽然我看不见颜色,但高速上并没有那么多的信号灯,我开了十几年的车,稍微适应了一下,便将车速提到了一百二十码。
我们重新上路后,井哥终于又一次在崩溃的边缘中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没有劝慰他,任他扯着嗓子去哭,他该哭,该痛。因为这一次,我们追寻的不再是自由,不再是真爱,是一场人生暴雨后的妥协与无法释怀。
我们路过怀远,穿过蒙城,在一个叫做利辛的地方,再次停了下来,我捏了捏眉心,舒缓着眼睛的疲劳,喝了一点水后,井哥将我换了下来,我们出了安徽的边界,终于抵达了河南,但距离洛阳还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
这一路上,井哥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开始主动跟我说话,但我很少回应他,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在宽慰着自己,想来也是可怜,车里的两个人,一个贫穷,一个富贵,有钱没钱,都是没有快乐的人。
人们不厌其烦的说着爱情无价,却又给钻石贴上标码,原来这并不讽刺,因为是我将它们的含义颠倒了,钻石不是准备给富人的,它仅仅让穷人望而却步,而真正的富人才能体会,无价的昂贵。
最后的三百公里也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结束。抵达后,天也黑了,可婚礼的酒店却异常的金碧辉煌,我和井哥蹲在他的车头前,地上的烟头也多到分不清谁是谁抽的。
我嘴里泛苦,实在抽不动了,起身拍了拍他。
“走吧,今晚我一定陪你喝死在洛阳。”
井哥起身,揉了揉已经蹲到发酸的双腿道:“你带红包了吗?”
“去他娘的红包,一分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