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荆棘之陷（1 / 9）

她盯着他：“你若称臣，就该命令自己缄口。”</p>

他没想到她这样回答他。</p>

紧接着，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笑的弧度不大，竟算得上温柔。</p>

这样的神情教他一愣，不禁软下几分，然而刹那——这种让他感到舒适的感觉消失了，以前，在她出楚国之前绝不会这样笑，于是没由来的窜起一股无名火。</p>

她蹲下来，身子往前一倾。</p>

微光在他面前划过，刹那！一滴蜡泪忽然，滚到了他颈上的皮肤。</p>

纵他对痛感没什么知觉，但这滴蜡极烫！</p>

眼前的蜡烛融了一半在灯盏里面，烛芯断了一截，剩下的烧得极红，瘫在一边。</p>

许栀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躲。</p>

他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捂着脖子，仿若受了酷刑，真把自己当成个阶下囚。</p>

看见他这幅神色，她不知道该气愤，还是该继续蹙眉。</p>

他碰到颈上火辣辣的痛处，一顿，想到了什么，忽然沉声笑了起来，“我若是公主，遇上这样不听话的臣，直接砍了才好。”</p>

许栀脑子一沉，早在邯郸，早在楚国的醴泉宫，他不就把这套招数用得炉火纯青。</p>

她兀将已然松了的绳飞快一挑，嘲讽道：“大人不要小看了自己。即便你受制，这不也解得开。”</p>

李贤垂首，看到她的手很快从他臂上挪开，“若非公主心软，臣或许早就死在了蜀地。”</p>

她眉头一紧，不过也算得益于之前看过这一堆吕不韦所亲书的简牍——上面记录吕不韦自己的事很少，但事关白起的事却很多，其中就有司马澄的祖父随白起死于杜邮之事，而书简上有不少言论表达了吕不韦对白起的同情。</p>

吕不韦之死，李斯不会置身事外，他因这件事正式入了嬴政的视线，这是许栀几乎可以肯定的事。</p>

而许栀不知道司马澄与李斯有同门之谊。</p>

听到李贤这样说，她不由得自嘲，时过境迁，司马澄到底不可信。</p>

她直视他的目光，“难道你和李斯在想功过相抵之事。”</p>

“抵不了。”他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