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漩涡（2 / 8）

李贤伸出手，拂开她脸颊的碎发，很深地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到她皮肤上，他又像是抱歉般低下头。</p>

明月入怀，斑驳烛火间，摄人心魄不止是她的美，还有她的浑然天成的气质，高不可攀又平易近人，婉柔娇雅又炽烈灼人，是晶莹剔透的琉璃珠，也是夺目的红玛瑙。</p>

流转间，他眼神炽热又冷寂，连带意识也好像疯狂又理智。</p>

“臣以为，还要公主得偿所愿才好。不管公主要什么，公主都会得偿所愿。”</p>

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变成了现在这样？</p>

是白雪皑皑的冬天，还是山花烂漫的春季，亦或是葱翠浓密的夏日？</p>

他把称呼斗转换回了臣，后面半句，她更觉突兀。</p>

许栀仰视着他，等到他终于撑起来，面色再感受不到压迫。</p>

他没再说话，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了她的视野。</p>

大殿回落安静。</p>

她方才全部的张皇失措都化为乌有。</p>

她手心里黏糊糊的触觉提醒着她，李贤来过的痕迹。</p>

她如若触电般把那支簪环扔在地上。</p>

金簪上那只凤鸟一砸，凤首上的红宝石脱了去，少了凤目的凤凰被月光眷顾，徒留泠泠。</p>

李贤离开后，醴泉宫回归了平静。</p>

连潺潺的水流声都变得清晰。</p>

阿枝走在方才许栀进来的那条石子路上，池边溢出的水渍让阿枝脚步加快，她唤了几声，殿内没有人回应。</p>

“公主？”</p>

阿枝心下暗道不好，难道是李贤并不是来换张垣，而是另有所图？</p>

走到醴泉宫侧殿，她正要叩门，听到里面没有起伏地回了一句“进来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