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饮鸩止渴（2 / 9）

她没有马上走出温泉，而从箱子底部找到了那枚黑铜色的单孔钥匙。</p>

脉脉的暖泉之水，横在他们之间，分明什么也没有，但就像是一条分隔了永夜的银河。</p>

这条河上搭建不起桥梁。</p>

许栀走到了李贤的面前，但对面，徒留不知从何说起的隔阂。</p>

这隔阂不知是什么，朦胧如雾，光滑的水面升起了水雾，流动的水声，像是命运交织，成了锦缎与乐章。</p>

她明明最该信任他，只能信任他，但从始至终，这么多年，她无法从他的眼中只看到了深渊。</p>

无新郑那一支翎箭开始，还是他背对生火的阁楼出走。</p>

亦或是此刻。</p>

“我与你说过不必下狱，但你却执意要去狱中半日。昭阳恨你入骨，他必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你安然出狱，昭阳与你说了什么？可是与魏国的联盟相关？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把铁链打开。”</p>

烛光眷恋他。</p>

李贤似笑非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许栀问题。</p>

“看来容夫人的确将钥匙给了公主？”</p>

许栀扬起优美的脖颈，她分明是笑着的，但眼神毫无笑意。</p>

若是从前，她定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任何人。</p>

如果她越靠近鬼谷子，那么，必当更远离儒墨之学。</p>

当许栀尝试用王道之术的儒法并用之学来影响他们，她又何尝不是被这个时代所影响。于关隘下令斩杀两千魏卒，无疑表示她已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秦国人。</p>

在李贤眼中，人情道义与律法规范，不可交叉。</p>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p>

他怕她和他不同，他又怕她与他太相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