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咚” 最近的一具人……(3 / 4)
回到八年前,在第一个夜晚、第二个夜晚、第三个夜晚,在明明已经有伙计不断死去之后,浓雾里人数又回到了二十二个。这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录音给了我答案。
他们在绝望中,毫无选择地情况下,冷静地选择了顺从陷坑给出的规则,开始投票。
那几个夜晚和白天,他们记录的人数都是凭借自己印象后,得出的实际上应该还幸存的人数。
但泥中祟已经混进人群后根本无法分辨,他们只能在猜疑中尽量划分出比较可信的人群,排除已经明确死去的人员,然后祈祷自己的每一次票决,不是把还幸存的自己人给投了出去。
所以第二天白天,发现有伙计被杀死时他们才会那么崩溃。
因为在白天会被杀死的,必定是人群中仅剩的“人”。
“少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有一个伙伴离去,而是意味“二十二”个人之中,属于“人”的比例又一次极度降低,更多的鬼东西混了进来。
这才是存在于这群精悍老手之中,真正恐怖的黑暗猜疑链。
这就是不久前我那个荒诞的噩梦。潜意识的不安在噩梦中为我很滑稽地描绘了一截脖子,一截逐渐被钉子彻底取代的脖子。直到那颗脑袋彻底掉下来,才会让人意识到那个彻底蚀空的暗红空腔。
“……这是第三个晚上吧?还是第四个?”我好像平静起来,问重新护卫在我身边的小队长,“你跟我说的,那三次伙计出去陆续失联,其实是分开在每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吗?”
前所未有的清醒让我对自己那些噩梦有了新的认知。“原本你一开始就想带我走,躲到车厢杂货铺里不要掺和这些,但我因为昏迷一直在营地中,又没有参与投票,反而是最安全的。你们两边就都默契地选择了把我一直寄存在那里,是不是?”
可是,随着最后时刻的到来,我经过几天的恢复还是从羊水里醒了过来。
这时候我就可能和营地的人不断产生交互,甚至让我在“泥中祟”的状态中恶化。所以他们必须要有人带我离开了。
所以小队长选择铤而走险,绑回了营地里的自己痛下狠手,试图找到一个能够保全我的方法,也终于选择了联系高六野猫这群在他看来也许已经全是邪祟的分队。
“我们不投票。”我冷冷说,“让我再想想,还有时间。”
“投嘛,没关系。我们不会投你的,绝对不会。还指望你帮我们死个明白呢。”
严二掌柜在我背后勉强惨笑了一下,尽可能轻松地说:“祖宗,咱们这只队伍讲究的就是一个封建糟粕。这几晚我们这六个“精英”一个都没被投出去,走了的兄弟们就为了咱齐齐整整在今天最后一次团聚。讲究吧?”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说不出是骤然知道了已经有许多伙计无声死去,还是预见了我们将要面对的悲惨处境。
我明白严二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