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福是祸(1 / 2)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华国西南区北部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住着几十户村民,大多以打猎或采摘山草药为生,虽辛苦,也平平安安代代相传至今,不知经过了多少代人的积累,在附近山坡或山沟里,也开垦出了几片庄稼地,日子过得虽清平也算安逸。
这一天村里猎户王大力上山打猎,去了三天不见回来,王家媳妇翠儿,拖着久病的身子到村长李老爹家里,想求李老爹给寻一下,适逢深秋,连续落雨两天,这种情况确实不甚乐观。
李老爹问明情况,就招呼村里几个青壮男人出了村子往山里去寻。几代人生活在这里不知多少年月了,大家对附近其实都很了解,没什么凶兽猛禽,只是有些野鸡野兔繁衍生息,并没有多大危险,可是七八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山里走了一天,常走的路上也没寻见任何线索,大家伙一合计,就找了个山窝子,点堆篝火准备过夜,等明天一早再往深山里寻一下。
“李叔,你说大力会去哪里呢?这深山咱们也很少去,明天寻哪个方向啊?”三十岁出头的王山看了眼黑漆漆的天,转头问李老爹道
李老爹看着篝火出了会儿神,似没听到王山问话,又似乎在思量着,本就有三道川子印痕的印堂,那个川字更深了几分,头发上低落的雨水,顺着川字纹路滑落鼻尖,他也没理会。
“大力哥进山的时候还没下雨,可这两天这么大的雨,大力哥应该回来呀”刚二十出头的韩庆双手抱着瘦弱的臂膀,坐在火堆前回了一句。
“大力这瓜子一根筋,每次都是不打到猎物不回头的。”一脸胡茬的乐猛挑着篝火堆说道。
“歇着吧,明天去鬼愁崖看看,大力常去那边”李老爹总结似的说了一句,就找个石壁边斜靠着不再说话了,大家伙也都各自找个地方斜倚着休息了,只有韩庆依旧在火堆边抱着臂膀发呆。
两天后,进山的人终于回来了,带回来的却是王大力的尸体,和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婴。
没人知道这孩子的来历,只知道大力从鬼愁崖山崖上摔下去,可是在王大力掉落的地方,就有这个孩子,发现的时候,孩子身上裹着大力的衣服,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翠儿看着大力的尸体和那个孩子,不知是太伤心,还是病的太久根本没有力气,就这么看着,就仰头栽倒下去,几个婆娘手忙脚乱的过去扶起时,翠儿已经没气了。
一堆新坟,十几户人家,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所有人都把目光定在了李老爹身上。
“政府说,孩子咱村先养着,等长大点,就到山外去读书,户口先上到咱村。”李老爹拿着铜烟杆吧嗒几口,缓缓地说道“算大力后人吧,姓王,大家给娃取个名字,好上户口”
激烈的争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狗蛋,石头,崖生,土生各种理由各种争辩,最后老村长拍板大多数人的提议,叫王安,小名崖生。王家的娃在咱村安生长大就好。
时间一晃三年,王安已经长到五岁了,吃哪家睡哪家,本来不大的村子,倒是没让这个孩子感到孤独,和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就是时不时问起爹娘,大家都不知如何回答,只说出远门了,长大就回来了。
这三年里,村子里却有着不小的变化,出门打猎的都没有空手回来的,庄稼地连年都是创纪录的好收成,山里的草药也又多又好,连年创丰收。一开始大家伙也没太在意,可后来连续几年都是这样,大家伙就都有点疑惑地看着小王安,感觉是不是这孩子给村子带来了好运啊?
这一天村长李老爹带着小王安来到了王大力夫妻的坟前,烧起火盆摆上几个供果,让王安磕了三个头,默然良久,在坟边空地上坐了下来,跟王安讲述了当年的事情。并不是老村长不近人情,而是最近随着王安越来越大,对父母的事情就问的越勤,一次在乐猛家吃饭的时候,乐猛多喝了点,就夸崖生是他爸给咱村留下的福将,给村子带来了福运,说得兴起,就把王大力落崖的事说了出来,小王安支棱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说话,之后两天一句话不说,也不吃饭,就坐在村口老树下发呆,村长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孩子。
听完后,小王安跟着村长回家就吃饭了,村长看着孩子,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有些事,还需要他慢慢消化,总要成长,总要经历,总要接受,这就是生命的过程。
当天夜里,小王安独自一个人出了村子,没有一个人发现,也是因为他吃哪家住哪家从没有确定,大家也就没有发现。出村后,小王安顺着这一年多大人说的山里的路线,寻记忆向鬼愁崖而去,一直走了一夜,又走了一天,看到了一处百多米长的山间峭壁,连接在山谷最里面两座山坡之间,峭壁高有近百米,似垂直的大门耸立,王安站在一侧的山坡看着这崖壁,寻思着这应该就是那鬼愁崖了吧,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一眼望去,附近根本没有人家,甚至都很少有人来这里,除了一些猎户偶尔来这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