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哈!(2 / 7)
所以,她想,她的死,大约对老师的打击极大,大到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像一个任性到了极点的孩子,用身死来明志,自己宁死未悔,却逼得她的老师生出了悔意。
她的死,吓到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的老师了。
常岁宁手中握着那信纸,心头暖得发涩,也有愧责。
她感到幸运,也感到开心。
这天下没有哪个学生不期望得到老师的认可,被老师认可,实在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
晚风有些热意,常岁宁摘下头顶的乌纱官帽,露出额角微湿的绒绒碎发,漆黑眉眼呈现在夏日的晚霞中,更添了几分逼人的自在飞扬之气。
她手中拎着官帽,走过一丛翠绿的芭蕉,脚步愈轻快了些。
姚冉跟在她身侧,觉察到自家刺史大人心情甚佳——是因为……那个「哼」字吗?
行至一条岔路前,喜儿在前方等候,笑着朝常岁宁挥手:「女郎,这儿呢!」
喜儿在前引路,替自家女郎捧着官帽,嘴里说着刚熟悉的一些刺史府事务,又问女郎累是不累。
「累啊。」常岁宁口中应话间,已走上了横跨过一座荷塘的石桥,视线越过那一池「接天莲叶无穷碧」,瞧见了在池塘边悠哉喝水的榴火一家三口。
归期大口豪饮荷塘水,抬起头时,吐噜噜地甩着马嘴,溅了它爹一脸,榴火骂骂咧咧,一蹄子踹在儿子屁股上。
常岁宁隔岸观火,叹道:「好一幅榴火训子图啊。」
「阿鲤!」
桥的尽头传来阿点的喊声,他怀里抱着七八支粉白的荷花,还有两大朵荷叶,迫不及待地朝常岁宁跑来。
此一幕叫
常岁宁感慨道:「我在前头负重前行,原是有人在此替我岁月静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