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怎么还唱上了(五千字大章 求月票)(2 / 9)
老太傅模糊的视线在那“学生”二字之上停留许久,如何都舍不得离开。
苍老的手指也战栗着抚上那二字,似想要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郁郁不甘而将要就此老死之前的错觉臆想。
良久,老人的手指轻轻移动,在那“守道”二字之上停留。
他曾从他那学生口中,听过这两个字。
那是她临去北狄和亲之前。
他曾试图阻拦,为此食不下咽,她来见他,却甚是风轻云淡,还倒过来取笑他——“老师身为天下文人表率,更该以天下人为先啊。”
彼时,此言在耳,他甚觉锥心。
他为何要以天下人为先?谁说一定要以天下人为先?
若他连自己的学生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护天下人!
他这辈子就没看上过什么人,好不容易养出一个这么看得上的学生,知她一路来的艰辛与不易,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独赴炼狱?
她为天下人,做的还不够多吗?
可天下人又给了她什么?
这世间多的是愚昧恶毒无可救药自私自利之人,为何一定要他的学生来救这浑浊世间?
若世间尽是这样不公的烂道理,那就随这世间去好了,还管它作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太聪明太清醒的人,往往是没有世俗意义上的“是非观”的。
他教人读圣贤书,奉行圣贤之礼,但更多时候,他也会对那些迂腐的道理嗤之以鼻,他瞧不上眼,更不必谈被其禁锢。
他还说,他本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就是一个只会拿笔骂人的老东西而已。
总之那日他说了许多不管不顾的气话。
反倒是他的学生一直都很平静,甚至反过来叹气提醒他:“老师要时刻为人师表啊……小心这些话传出去,要晚节不保的。”
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就在这张书案后走来走去,问那个端坐喝茶的学生——“那我问你,你去作何?去送死吗!”
那学生终于有了点认真的神情,认真答他:“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