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至宣州(3 / 7)
侍女神色复杂:「婢子也说不上来,只是直觉……」
马婉:「既无凭无据,又是谁教你这般随口中伤他人的?」
侍女惶然认错:「女郎息怒,婢子知错了。」
「再有,不可同任何人,包括祖父祖母提起我与荣王世子早在乐馆相识之事。」马婉吩咐道:「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风言风语。」
侍女已不敢多言,闻言只应「是」。
主仆二人一路再无话,马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踏进自己居院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侍女。
刻意哄骗?并非真心?
她又想了一遍侍女的话,再三思索,依旧觉得好笑。
他哪句话在哄骗她?至于真心,他何时标榜过他待她「真心」了?
他什么都没说没做,这件事,只是她自己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而为之。
……
凡为高明的算计,往往不会让被算计之人有所觉察,而将他人无声诱导的结果,归为自身的心甘情愿,且于这份「甘愿」中自我沉溺。
是夜,荣王世子披衣静立于窗前。
他很清楚,明后不会放他独自离开。
但明后大约如何都想不到,她多番思量下选定的合适人选,实则亦是他亲自挑选的。
在明后眼中,马家不会有倒戈的可能,那位右相大人马行舟的确是清正忠君之良臣……
但其子早逝,他待那位长孙女便更多了一份怜悯疼爱,故才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既如此,他便帮对方一把,若马婉可以亲自开口,做祖父的,自然也就可得两全了。
皆可得两全之法,岂不皆大欢喜?
李录含笑抬首望月,片刻后笑意消散些许,他眼前似又看到了那夜月下湖面小舟,与那小舟之上的挽弓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