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新的援助（1 / 2）

毫无疑问的，第一次对耶路撒冷城的全面进攻已经正式宣告失败。凭借着那十几件制作粗糙的小型人力投石机，以及数十架简易云梯和攀爬云梯的步兵，虽然他们确实短暂的在城墙上待了一会儿，但直到他们战败溃退回来的那一刻，如此巨大的损失换来的战果也仅仅只是杀死了一些低训练度的炮灰士兵，和极少量的正规军，既没有对城内撒拉逊人的精锐士兵和主力造成严重的损失，也没有对城墙造成什么严重的破坏。

然则反观十字军自己，不仅大量的士兵在与城内守军的肉搏战中被杀或者重伤，甚至还战死了几个身份高贵的领兵贵族，甚至上述提到的这些死者，即使是贵族，他们的尸/体也没有被溃退的士兵们带回来，这无疑是对士气的一次沉重打击。

苦涩弥漫在每一名士兵和贵族的心头，而美第奇公爵心头的苦涩则更甚。这次失败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之前几次战斗和攻城，其中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这次进攻的战果是被一位令人尊敬的老隐士所保证的，而另一个原因则更加直白：这里是耶路撒冷，是万王之王生活过的城市，世界的中心。

作为主之利剑的他们，此时却在这里折戟受挫，无论怎么看，这都令人心生疑虑，怀疑这是否是上帝的某种暗示，暗示他们收复耶路撒冷的时机还未到，甚至是某一种恶兆的暗示。

对这次战败是否预示着他们即将经历更严重的苦难的疑虑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传播，再加上战败的失望心理，无疑是雪上加霜，催生出了更严重的绝望。人们垂头丧气的在营地中或坐或站，脸色灰败一片。他们三五个人一堆的在角落中窃窃私语，面容惊悚，时不时便看到有人捏着脖子上的十字架痛哭流涕的祷告、祈祷，犹如审判日将至。

但即便如此，或许是他们出征时许下的诺言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这里已经是耶路撒冷，距离他们夺得胜利的曙光已经只差这段最黑暗的子夜，这支军团中竟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溃逃，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完全是一场可怕的失败。不过对于美第奇公爵来说，这场失败其实也是有好有坏——虽然军团的损失很大，但远远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剩余的兵力还是能够将城内的敌军尽数粉碎。至少在这场惨败之后，应该就没有人再敢提出仓促作战的点子了，此时他便重新掌握这只军团，制定严密的计划，到时候只要攻城器械完备，只要再发动几次大规模进攻，便保证能将圣城从撒拉逊人和突厥人的手中夺回去！

但如今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如今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如此低落的士气，该如何将他们重新调动起来呢？答案只有一个：既然让他们恐惧、怀疑的原因是宗教，那为什么不继续用这一方式，重新调动所有人的热情呢？站在外面思索了片刻，很快的，美第奇公爵便想到了一个有点道理的说法，随后招来自己的间谍主管，吩咐他安排人手，将这一说法在军团中的各处营地里流传。

过了不到几天，在外闲逛的美第奇公爵便从自己营地的各处听到了一则不知是什么时候流传开来的流言。听着耳边传来的讨论，他的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则流言正是他授意传播的那一条，大致的意思是：

“这场对耶路撒冷的进攻战的失败，主要原因并不是什么恶兆，或者主抛弃了我们，或者说，主要原因在于我们自己。昔日老隐士说过，‘只要信念够强，你们将会攻无不克’。这段话并没有什么错误，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含义或者诅咒。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我想诸位也已经看在眼里：我们穿越了广袤的沙漠和荒原，击退了无数次异教徒的进攻，攻下了数不清的原属于异教徒的城镇和村庄，将当地的基督徒们从异教徒统治者的爪牙中解放出来，所以这一次失败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的信念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