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记忆(下)(2 / 4)
“……”
梅若絮只气得七窍生烟,一时语塞,荷菊便胆子大了起来,猛然指着冷侵晴喊道:“公主,你故意的,是你设下圈套,让奴婢丢了钥匙!你怕你谋害太子一事败露!”
“荷菊,你胡说八道些说什么?莫不是在发烧说胡话?本宫一句也听不懂!”冷侵晴拿起帕子抹抹额头,摇头叹息。
“公主,不怕你不认,我都看见了,你做木偶诅咒太子,那木偶就在你官皮箱夹层小匣子里!”
“我可怜的儿呀!”梅若絮一声嚎叫悲悲切切哭开了,“怪道你久病不好,却原来是有人在害你!可怜你尚在襁褓中便已尝尽人间苦楚……”
“娘娘要哭,也请注意分寸场合!父王忧心太子之病也非一日两日身心早已疲惫,你如此闹腾,岂非火上浇油?倘若父王千斤之躯再有个好歹,你叫大梦国子民情何以堪?”
“永昌,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做下滔天恶逆还说此风凉话,当真以为没有王法?!”梅若絮顿时捂脸往冷缺心怀里钻,“大王,太子虽是大梦国储君,却也才三个月大,公主竟然下得了毒手,分明是蛇蝎心肠,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求大王主持公道!”
“娘娘不要听风就是雨,一个奴婢信口开河也可当真?”冷侵晴鼻子里哼了一声。
“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为实!”荷菊像狗一样爬到梅若絮脚下,“娘娘,若是大王不信,传人把箱子砸开就见分晓!”
“按理,一个箱子不值当,砸就砸呗,可是父王,”冷侵晴也嘤咛一声抱紧冷缺心脖子,额头轻蹭他后脖颈,
“记得父王曾说,那箱子仅芝麻花黄花梨材质便价值连城,其上复杂雕饰放眼天下怕是没几个匠人有此手艺,更何况它是太祖传下之宝物!倘若今日将它砸了,儿臣罪名坐实倒也罢了,反正祸名儿臣背着,可若是箱中并无所谓罪证,它岂不是白白牺牲?还搭上父王一世英名!父王细想想,儿臣之言可有道理?”
“撬锁!大王,撬锁总无碍!”
梅若絮腾地抬头,如溺水之人瞧见稻草,双眸放光。
“唉……”冷侵晴长叹一声,慢悠悠抬起头,摸摸鼻尖淡淡道,“看来娘娘是与我这小箱子杠上了。娘娘,须知万物皆有灵性,它本山野一木头,能有缘进入王室自然是天地造化几世修来,您一心要毁它,小心遭天谴!是了,莫非你嫉妒本宫拥有冷氏传家宝?本宫不是小气之人,你若看上与本宫言语一声便是,何必定要毁了它?”
“你!”
“你!”
两人隔着冷缺心都瞪起了斗鸡眼,那死亡凝视令身处夹缝中的冷缺心忍无可忍。
“来人!”他大吼一声,拍案怒道,“将那荷菊绑上绳子扔下池子,何时寻来钥匙何时拉她上来!”
“父王英明!”
冷侵晴嘴快手更快,口里夸着,双手早在冷缺心肩颈按摩起来,“父王当真英明!本来呢,这下池捞钥匙只须宫外寻一渔夫来,或是叫上一帮人下池探寻即唾手可得,只是那样未免人多口杂,难保今日父王看望儿臣一桩父慈子孝之美事,被人瞎传出去变了味儿,什么父不疼儿,君不惜臣,连潋晴宫都抄了,若传到石老将军……”
“父王还未糊涂至此!”冷缺心面色一冷,“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荷菊而起自然由她来了结。若非如此,日后旁的什么菊学样,父王堂堂一国之主岂非日日被奴婢左右?还有你,既有人证指你有罪总归嫌疑在身,如今也莫忙着献殷勤,先去把那官皮箱取来,待嫌疑摘干净再表孝心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