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1 / 6)
天七慌忙扶着自己的下巴,强行把它合上,他捂着下巴摇头,只见南箕一脸疑惑的看他“你怎么脸红了?”
“热!”天七学起了狍子,一头扎进雪窝里,让自己赶紧冷静冷静。
羌齐实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声若洪钟的对南箕说“萧王妃,在下就此别过!”
南箕道“一路好走,来日有缘再见。”
羌齐跟认识的所有人都告了别,唯独漏了景启身边的那位,他伸手向前,对景启道“将军,请!”
景启活动着手腕率先走了过去,就在羌齐转身的那瞬间,山丹忽的伸手,猛地拉住他的手腕,羌齐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眸,就这么由他抓着。
山丹说“你是没话与我说,还是不想同我说话?”
羌齐不语,只是胳膊微微用力,想挣脱开山丹的手,山丹紧攥着他的腕骨,力气大的出奇,他睁着一双通红的眸,紧盯着羌齐,用沉默来等待,等他一句回应。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像一道从天儿落的屏障,挡在了山丹和羌齐的中间,山丹看那战甲隐入稠密的雪色中,越看越觉得陌生,越看越觉得恐慌。
叹息声从满天大雪中传来,山丹终于等来了他的回应。
羌齐说“我要回家了,就此别过。”
山丹依旧不松手,他攥的那样紧,就像当年从大火中救出羌齐一样,就像他使性子要羌齐给他烧菜一样,就像醉了酒,拉着羌齐看他耍锤一样。
紧的让人甩不开。
山丹问“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羌齐不语,山丹看着他的背影,对他说“兄弟一场,连这个也不能说吗?”
羌齐说“文冠。”
山丹松了手。
羌齐拔出刀,笔直的向景启走去,他走的很慢,甚至可以说是一步一缓,虽是蹒跚,但却步步坚定,他不像是走向战场,更像是走向自己的归宿。
熬了半生才获得的归宿。
山丹呆了似的,在原地等了许久,直到那战甲彻底隐入纷落的大雪中。
从头到尾羌齐都没有回头,更没有与山丹对视一眼,山丹看着他离开,满眼都是那战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