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车(1 / 5)
金马车缓缓走到皇都城最繁华的街道,饶是自诩富贵地的皇都城谁也没见过这种用金子打造的马车,不由得驻足看去,对那马车好奇的指指点点,凡马车所过之处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和议论。
从外地来的商贾盯着那金马车盯得眼睛都要直了,摸着大粗犷的大胡子对同行而来的伙伴道“啧!皇都城就是皇都城,瞧瞧!这马车都是纯金了,张爷,要不咱们也别走了,就在这扎根,混个两三年后咱们不说打个金马车,打顶小金轿也成啊!”
身后传来一声笑,商贾回头,只见笑他的是埋大碗茶的伙计,商贾以为是在取笑自己,正要撸袖子教训他一顿,伙计忙来赔不是,他道自己不是笑客官说话,而是笑客官不知内情,若是真打了金马车,怕是这街还没走完,人头倒是先落了地。
吴莽虽是脾气不好,但却是个讲理的,摸出几个铜板来往桌上一拍,大马金刀的坐下了“给爷们上碗茶慢慢说,说的好有你小子的好处。”
伙计将帕子往肩上一搭,喜着眉眼端来了几碗茶“客官您是不知道,那位可不是寻常人家,他呀!是皇上的亲叔叔,也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边关的铁掌将军您听过没,就是他!”
“什么!”吴莽差点没被呛着,他呸的一口将茶叶渣子吐了出来,指着金马车道“那是铁掌的马车!”
伙计将头一点,吴莽啪地一下重锤桌子,险些将碗震下桌子“他娘的!在边关穷的都快要卖裤子了,买爷们粮草时成天的磨价钱,为了一点点碎银子脸都不要了,跟个泼皮似的在爷们面前闹个没完。爷们还当他不容易,结果一扭脸他倒是坐上了金马车,张爷,我就说他们吃兵饷的不能没钱,您偏不信,看看看看!咱们这些年在他手里亏了多少!”
吴莽愤愤的向金马车吐了口唾沫,骂道“真他娘的是个黑心的王八,说不定那三大营的兵饷也被他扣下了,要不然哪儿来的钱打金马车!难怪三大营的粮总也不够吃,说不定也被他给转手倒卖了!”
“你少说两句!”张爷放下茶碗,问一旁的伙计“这位将军往年都坐金马车吗?”
“那倒没有!刚打的,您瞧瞧上面的颜色,金灿灿的且新着呢!”
伙计说“将军向来很少回来,上一次回来时我才八岁,在墙头上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哎呦!那时候真是灰头土脸的,盔甲上还有发黑的血迹,骑着匹马,拎着一把断了头的长枪,知道的是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难的土匪!看的我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后来几年也听说他回来,但来的匆忙,走的也急,我是没再见过,这次他是被皇上召回来的,听说是为了参加皇上的寿宴,啧啧啧!这次回来不似以往,穿的用的吃的睡得都是顶好的。”
吴莽道“吃的用的穿的也就罢了,这睡觉怎么还能比别人好,是睡了金床还是躺了玉榻?”
“这这..”伙计嘿嘿嘿的笑着,手指在袖中轻搓着,吴莽瞧见了,嘴里骂了着兔崽子,手里拿出了铜板。
伙计接过铜板就往袖里塞,动作快的像是抹了油,一看便知道平时没少讨赏“您呐是行商,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应当知道这何为软香榻,何为千金夜。”
吴莽一脸了然,看向金马车的目光越发轻蔑“不就是嫖了娼,这能花多少!”
伙计拎着茶壶给几人倒茶,边倒边说“这嫖的要是寻常娼妓,自是花不了多少,但咱家王爷,眼比天高,看上的都是那冰冷冷的美人,个个都的拿金山银山来哄,而且还得是花魁,最重要的得是没开过封的雏,只要是接过客,咱家王爷一准瞧不上。”
“而且王爷对美人大方着呢!只要是美人开口,就是宫里赏下来的贡品都能拿来送人,多少人得了王爷的好处自赎了身份,摇身一变,脱了贱籍,从婊子小倌变成了姑娘公子哥,王爷在他们眼里可是块金疙瘩,不管是东春楼还是南巷子,里面的人都巴巴的等着王爷呢!”
伙计手指微屈,点了点金马车,压低声音道“咱们私底下都管这叫春恩车,就是不知道今儿王爷翻得是哪儿家的牌子了!”
长着厚茧的指腹在劣质瓷碗上摸了摸,那双手被大漠的风沙吹得粗糙,像一块伤痕累累却迟迟不肯风化的硬石,就这么随意往碗边一放,衬得那碗脆弱如薄纸,怕是被这双手轻轻一碰就给碎了。
张爷沿着碗边摸上面的豁口,问伙计“将军既是有钱,也爱美色,想必萧王府近来娶了不少夫人?”
“娶什么娶呀!”伙计道“那些人就是美上天去,说到底不还是婊....都是窑子里捧出的,将军爱美色不假,可人又不傻,他一个皇亲国戚,娶个妓女回去当王妃?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将军呐,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玩的时候腻味,翻脸时也无情,不少小倌花姐气不忿,来当街堵人,问王爷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