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1 / 7)
抛石机轰隆轰隆的前进,巨大的木轮把沙丘压下两道深凹,南箕紧盯着那抛石机,景启与他说过的话不断在脑中回荡,他听觉异于常人,虽然早在耳中塞了棉花,但鼓声与号角声过于嘹亮,震得他快要失鸣,他甩了甩头,嗡鸣之时突然看到了景启的脸。
“我知道你对这些没兴趣,可战场不是地宫,你的武功再高,不懂这些,碰上了也是要吃亏的。”
景启枕着胳膊,把草垛子压的往下一陷,他闷声说“你可是我的军师欸!”
轰隆声很快传入营中,那巨大的声音震得整个了望台都颤抖起来,随着抛石机的靠近,了望台开始嘎吱嘎吱的摇晃起来,像是疾风中的树苗,晃得快要树身折断。
谋士们吓得脸色苍白,争着跑下了了望台,南箕在摇晃中站的笔直,他目光紧盯着抛石机,若是眼神有杀伤力,那抛石机早就碎成粉末了。
小将拔了刀,在冲出去之前对南箕说“此处怕是守不住了,军师快去内城,那里有弩子床,还抗一抗。”
小将带着人冲出营去,与推抛石机的敌军杀了起来,南箕觉得脸上有些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一种叫羞耻的东西压着他,让他没法转身离开。
铁掌将军的军师,他真的配吗?
景启说的对,这里的确与地宫不同,他在这有种无能为力的焦虑和挫败感,看着与敌军厮杀的将士,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南箕转眸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谋士被吓的瘫坐在隅角,他抱住柱子想站起来,无奈手心出的全是冷汗,柱子在他手中滑了好几次。
“抛石机....抛石机”
他嘟囔着想说什么,但了望台的摇晃吓的他舌头打了结,南箕凑近细听,只听他颤巍巍的说“抛石机....重!”
南箕头一次对别人说的话上心,结果听了一句废话。
了望台像是要塌了一样,摇晃的厉害,浥轻尘拽救命稻草似的拽着南箕的袖子,颤着声音提醒他“这里可是大漠!”
电闪火石间,南箕突然明白过来,他拽着浥轻尘跳下了了望台,脚刚沾地了望台轰然倒塌,巨大的声响震的每个人心头皆是一颤,浥轻尘吓的叫出声来,南箕被他吵得心烦,将人丢到草垛子上,拽过一个小将便问“火药在哪儿?”
巴日斯观战观的心痒,拔了佩刀就冲了过去,他以往是用双斧的,现在猛地改用刀有些不大适应,但眼下也没办法,他的新斧子还没有铸造好,巴日斯一入战场就像是回归了故乡的犁牛,挥舞着阔刀在战场上杀得酣畅。
巴日斯笑的痛快,用番族话说“哈哈哈!晟狗,你爷爷回来了!”
巴日斯亲自为抛石机开路,前来阻挡的晟军在他面前像是稚气未退的牛犊,根本架不住他那恐怖的力度,骑兵像是熟透的果子,在他大力的攻击下,纷纷跌下战马,在前进的军队踩的稀烂。
巴日斯战的正酣,突然从浓烈的血味中嗅到一丝火药味,他心弦一紧,后背陡然窜过一阵凉意,他顾不得四下查看,凭着直觉拽过一匹空马调头就跑。
他原本在军队前开路,等同于冲锋大将,这么一跑,使得血族众将纷纷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一破空声从天而降,与此同时带来了浓烈的火药味。
南箕站在女墙上,指着抛石机的木轮“瞄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