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2 / 6)
巴日斯原先是前锋大将,靠着一双斧子在战场上扬名立威,一入战场他就像是被激怒的犁牛,横冲直撞,将敌军的大阵毁的溃不成形,就是晟朝边关的老将军也忌惮他,他是战场上最为骁勇的大将,是晟朝军难以啃下的硬骨头,直到后来铁掌将军的出现,才彻底将这头疯牛掀翻在地,毁了他引以为傲的双角,让他威风不再,狼狈逃跑。
巴日斯一挥斧子,向景启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用官话骂了一句“竖子母婢!”
这话他是跟中原一位秀才学来的,具体意思他不知道,只晓得是句骂人的话,此话一出景启脸上的笑瞬间冷却,横刀砍在斧刃上,景启以蛮力相撞,将人高马大的巴日斯硬生生的逼退隅角。
“收回这句话。”景启手中发力,巴日斯的斧子被横刀死死的压在胸口,一寸也没法前进,巴日斯被斧头硌得生疼,只觉那生铁快要穿破他盔甲,扎进他肉里。
景启目光冷意刺骨,戳的巴日斯心中发怵“我母亲是为百姓而死,她的伟大无人能及。”
横刀倾斜,刀面映出了巴日斯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横刀一寸寸前进,斧刃和刀刃相砍的地方有些变形,似乎马上就要出现缺口,一同损伤。
眼看刀刃就要划向自己脖颈,巴日斯爆发了蛮力,一斧子挥开了横刀,他气喘吁吁的瞪着景启,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恐感。
景启手中横刀已经砍出了口子,巴日斯的斧子倒是没有受损,斧刃光滑锋利,如新铸般,只是拿斧子的那双手颤而苍白,没了旧日的威风。
巴日斯喘匀了两口气,经此一战他倒率先冷静下来“铁掌将军,萧王殿下,您的母亲的确是伟大,只不过她所救下来的那些人可曾真心感谢过她?那些人恨她入骨,辱骂她的歌谣在晟朝大地传唱了数年,若不然您的母亲怎么可能会以罪人的身份死去,而你,天定的皇帝,居然被老妪和小儿踢出了皇都城,来边关饮风咽沙,成了无处栖身的孤鹰!”
巴日斯道“你是勇士,是孝子,但生不逢时也生错了地方,晟朝从未尊重过你,将你拴在边关,看门狗似的待你,你却要对他们付之真心,这与你母亲当年之举又有何异!王爷,你不如听我一句劝,放弃了那无情之地,与我们并肩,我们有兵有粮,可以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你也可以接你母亲回皇陵。”
景启充耳不闻,只顾得掂量着手中刀,想扔又有些不舍得的,毕竟难得找到一把还算是趁手的。
巴日斯对他道“一年前你在战前立下豪言,说要在十年之内打下我番族十国,如今你与竖沙相战一年,我边关依旧坚固,即便是你带兵,我竖沙又何曾有过一个逃兵。你应当能感觉的出我竖沙与晟朝的不同,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待你为晟朝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边关永世交好。”
“不对吧!”景启轻划刀背,笑道“你不就是当着我的面逃跑的吗?”
巴日斯面上尴尬,没等再开口就被景启一刀砍退了几步,景启边砍边说“而且你说错了,我呀不是被人踢出来的,而是自己走到了边关,在这筑巢垒窝,虽是简陋,但干净,老子呆的舒服!”
话到尾声他的横刀已经断成了两截,景启伸手抓住撞飞到空中的断刀,回身便是一甩,巴日斯挥斧砍去,砍飞断刀的同时胸口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巴日斯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断掉的刀身已然深入他胸口。
景启似乎还不尽兴,握着刀柄慢慢施力,在巴日斯的闷哼声中刀柄完全没入他胸口,景启看着那双逐渐溃散的眸,对他轻声道“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在饮风咽沙,而是享受,只有在这,我才能活的开心,彻底尽兴!”
巴日斯的尸体随着水波远去,景启蹲在水边洗手,洗着洗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怔过水面,追随着已经看不见的身影。
他道“在林中我虽然认出了你,但你并没有看到我,只要我躲一躲不暴露身份,你就不用非死不可,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