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陵宫(1 / 5)
大晟至昌七年,荒漠禁地。
整片荒漠静的可怕,莫说驼铃人语,就是一丝风声也不闻,令人窒息的高温将荒漠中的生机一点一点熬干,只留下树皮干裂,狰狞百态的枯树和半埋沙砾的白骨。
直到日光西去,这炼狱荒漠才慢慢冷了温度,金色沙砾也失去了耀眼光泽,变得暗淡阴沉,夜色从天边涌来,墨染云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了整片苍穹。
禁地界碑立在荒漠边缘,它像一把从云霄扔下的巨剑,虽半没黄沙,但戾气不掩分毫,让人望之生畏,不敢放肆。
少年勒马在界碑前。
月华落在荒漠沙丘上,像一层化不开的寒霜,沙丘连绵不断,丘下的阴影波浪般层层叠起,乍一看像是看不到尽头的冰川绝境。
少年听到了风过沙浪的细微声响,他翻身下马,迎着月光踏进了荒漠禁地。
脚步声踏碎了荒漠的寂静,少年迎着月光走,脚程不紧不慢,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直到月亮升到正中央,少年才停了下来,他从怀里摸出一面小镜,镜子不过巴掌大,但工艺繁琐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镜面更不知用何材质打造,竟白如玉,亮如瓷,月光落在上面,隐隐有水波从镜面荡过。
一团白气从他口中哈出,此时的荒漠冷到了极点,时不时有小风携沙砾迎面刮来,碎雪一样重重砸在脸上,又冷又疼,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即便他有备而来,但那蓬松柔软的银狐斗篷似乎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他拿着镜子,镜面在月光下微微倾斜,月光落在镜面上折射出一束柔和的光束。
光束在荒漠中巡睃一圈,在某个瞬间似乎在沙丘中扫到了什么,他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冻得已经没有知觉的手稳当当的拿着小镜,让那不算明亮的光束慢慢的在荒漠中扫过。
有什么东西在光束下一闪而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已经足够了,他清楚的看到显露在光束下的东西。
他放下小镜,把手缩回了尚有一丝薄温的斗篷中,向着那方向快步走去。
空中起了风,碎沙随风扑来,不但刮的他脸疼,那漫天纱帐更差点让他丢失了前进的方向。
山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一如既往的暴躁震的他耳膜有些疼。
“将军你要去盗墓!”
虽然常驻边塞,但山丹的皮肤出奇的白净,眉峰修长,五官清秀,身上也总是透着江南书生的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