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官吏俸禄(1 / 3)
朱祁镇怕死,真的怕死。如果不是这样早就在一年前拔剑于土木堡自戕了。自古以来皇帝被俘,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远的不提,仅仅大明建文皇帝就在朱棣领军攻入南京城时放火自焚了。
虽说消息一直未得到官方证实,为了能够寻找建文真身朱棣还多次派人下西洋寻找线索,但是大殿里当时真烧死了人。
他朱祁镇没这个胆子对自己下手,当然也不一定是怕死,或许就是怕疼或者怕冷什么的,所以下不去手。自然,这也就不能算是没有气节的皇帝了。如果没有气节,那在塞外应了也先所请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一心想着回来,连人家要送进帐篷里给自己暖脚的美人都拒绝了呢?
换了你朱祁钰,你能做到?呸,只怕你会更不肖。
至于为什么在塞外受尽侮辱也没有自戕,这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在塞外一直受到礼遇了被侮辱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存在的。
所有受到的恨,都只来源于今上朱祁钰。身为正统朝的御弟留守,太后钦点的监国、皇帝,居然如此慢待传位给自己的大兄上皇,也不怕天地有知,祖宗有灵,降下天罚来收了你吗?
等朱祁镇到达居庸关后,办完了交接手续的纪广一刻都不肯留,立马率军趁着夜色赶路就要回宣府。居庸关里,张楷迎着朱祁镇痛哭流涕,让朱祁镇找回了一丝还有机会的心思。
而兴安也没客气,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请出先帝御剑、御用马鞭等物,当场宣读了前太上皇帝朱祁镇的罪已诏及退位诏书。退位诏书清楚的表示自己德不配位,不敢以上皇之尊居于禁宫,自请以庶人身份为先帝守陵寝。
听完兴安宣读的诏书后,张楷哭得更凶了。想想自己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狼狈,张楷哭起来真是伤心欲绝。惨啊,太惨了,曾经以监军身份对数万征闽贼大军掌生杀大权,如今却不过是一个一线关口的提督守备,随时有需要提刀上阵场拼杀的机会。
一介文人,本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更不用说这些年酒色早就掏空了身子。这寒风彻骨的塞外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原本以为今上打压一阵后就能有机会起复,至少调个新位置不用在这种打生打死的位置上久坐,可惜事不如人愿,景泰皇帝朱祁钰把自己放在居庸关后就像是忘记了自己一般。
又或者,今上就是想让自己在这个位置老死或者战死吧!
张楷一见故主朱祁镇就想到自己前路堪忧的痛苦,在朱祁镇看来就是情真意切的内心真实表现。草草结束了寒暄,杨善也正好与已经迎到居庸关的文武官员了解进行近况没有跟在身边,朱祁镇单独见了张楷。
听到朱祁镇要自己联络各处关镇,调集军马直扑北京城时,张楷吓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卿,朕见汝等真情流露,知众卿仍念旧主,必不背朕。如今只要联络各处军马直扑北京城,管教那背兄忘主之人缚手来降。”
张楷不知道谁给了朱祁镇自信,凭什么认为会有军马听从自己调遣背叛景泰朝廷。因为之前自己一时失控地痛哭?娘的,大意了,只想着自己在正统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看了正统皇帝朱祁镇一时就没收住,这下玩大发了。
这会总不能跟不知道还能做几天皇帝的朱祁镇说:“上皇,臣大意了,刚才并非为了您的遭遇而流露真情, 实是为臣自己的前途担忧啊!”
好吧,只好如实交待了:“回上皇话,臣在居庸关虽是提督守备,实则军马自有管军将领,臣实在无力调动军马,不敢误了上皇大事啊!”